本文选自刘仲敬推特(ID:@liuzhongjing 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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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国堪称安德森式共同体想像的成功范例,经历了逃离天下帝国和共产国际的考验,力图遗忘事大称臣的耻辱历史,却发现自己在北京紫禁城的心目中,只不过是另一个夯炕而已。她不惜疏远美国保护人,迎合北京的反日布局,结果却得到了藩属的待遇。藩属如果企图背叛紫禁城,就会受到比蛮夷更加严厉的惩罚。
这其实不是韩国的错,而是东亚民族构建尚未完成的后遗症。如果神圣罗马帝国在希特勒或斯大林的主持下重新统一了欧洲,丹麦人或芬兰人在柏林或莫斯科面前的地位也不会有多少差异。欧洲的幸运在于,英格兰坚定地维护欧洲的自由或分裂。日本原本可以在东亚发挥类似的作用,却由于自身的定位错误而坐失良机。
从长远看来,台湾、香港、乃至东亚本身的所有问题,都只有在各民族国家建构完成以后,才能真正解决。满洲民族如果不能建构第二个韩国,韩国早晚回变成第二个满洲。香港正在沦为第二个上海,原因正是上海未能建立自己的新加坡。林肯说半奴隶半自由的联邦无法稳定,半帝国半多国的国际体系同样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