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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王朝末年,暴秦崛起,有吞并诸夏之心,此天时背也;苴国离心,开暴秦入川之道,此地利危也;巴蜀交战,起兄弟阋墙之端,此人和尽也。溃散窗口一开,暴秦破门而入,已是路径格局锁定,无可挽回也。
hhh蜀破之后,王与太子死之。而侥幸逃过此劫的一支蜀国王孙贵族沿青衣江、雅砻江南下,至宜宾、泸州等地,再拐入今贵州、云南。其时云南称滇,贵州称夜郎,皆有楚国势力盘踞,楚与巴蜀素有往来,亦与暴秦不和,故蜀裔稍得喘息之机。然而不久秦灭楚,此地也不宜久留,蜀裔又只得启程再往南走,他们从滇池走至开化府,再沿泸江上游进入越南北部宣光地区。这支流亡蜀人中的王族首领为开明制,称“安治王”,到此地后不久即收服当地土著西瓯族人,统治划为十区,号为“南岗部”。
hhh安治王几十年在南岗部励精图治,实力不断壮大。后来年老的安治王驾崩,其子开明泮继位,此君年轻有为,不旋踵即让乃父王业锦上添花。当时旁边还有一个土著雒越人建立的小国“文郎国”,国主为“雄王”。其人蛮勇尚武,开明泮多次攻打其国而不克。BC257年,开明泮再次率大军攻打文郎国,雄王当时沉迷酒色,直到蜀军攻入国都,依然狼藉大醉,不久即吐血坠井而亡。开明泮遂得其土,合并西瓯、雒越,立国瓯雒国,定都封溪,自号安阳王。其后五十年,安阳王治理瓯雒国井井有条,保留古蜀旧制,让巴蜀大地的文明种子播散到了安南百越之地,对南亚的民族形成与文明融合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。
越南“安阳王”祠
hhh后来秦王嬴政暴毙,中原大乱,时任秦国南海郡尉的赵佗占据桂林、象郡,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,其边界东抵福建西部,北至南岭,西达广西西部,南濒南海。与瓯雒国接壤,而疆幅、实力均胜之。后来他与瓯雒国逐渐发生冲突,赵佗依仗暴秦余威攻击瓯雒国不遗余力,但屡战屡败,史载“安阳王有神人皋通,下辅佐,为安阳王治神弩一张,一发杀三百人”,甚至还有 “王有神弩,一发杀越军万人”、“神弩一张,一发万人死,三发杀三万人”之说,其弓箭神技让人匪夷所思。但后来赵佗通过间谍手段窃取了安阳王神弩弓箭的诀窍,施以破坏,终于在BC207年攻破瓯雒国,安阳王本人侥幸逃命。此年赵佗还依旧是秦军将领的身份,到第二年才以其疆域正式建立南越国,定都番禺。也就说,这相当于暴秦第二次灭蜀。至于安阳王之下落,据说他最后上了条不知开往何方的小舟,出海远走,一去不返。古蜀人在异域安南所开的一方基业,从此也随之星散,但其流风余绪至今依然留存在南亚的沃土之中。
hhh以上史迹见于中越多部史书,包括:《水经注》卷三七引《交州外域记》、《旧唐书》卷四一《地理志》、《大越史记全书》之《蜀纪》《吴书》《鸿庞纪》《越史略》等,足见当时安阳王与瓯雒国影响之大。从这段史迹亦可看出,虽然巴蜀被秦国所灭,但蜀人并非柔弱萎靡之族群。败军之际,危难之间,不仅对王业保存用心竭力,对一路强敌也同样所向披靡,是以有瓯雒百年基业。此处足见古蜀之武勇侧面,不可因暴秦之逞凶而视巴蜀为颓靡。
hhh我们还可大致浏览蜀国远古青铜业的发达和出土文物中的尚武元素,更足见巴蜀远古的武勇之风。
hhh从上图可见,巴蜀青铜文化发现地点十分密集,尤其川西平原可谓青铜文化渊薮,其密度甚于中原。当时的青铜铸造业是兵器的主要产业,青铜业发达则兵器自然发达,兵器发达其武运自然长久。从三星堆开始,各类兵器就是巴蜀文化遗址中的重要主题:
三星堆玉戈
开明王朝铜戈
开明王朝铜矛
开明王朝铜钺
开明王朝铜剑
古蜀各类箭簇
hhh从这些我们可以明显看出,古蜀文明除了有华丽旖旎之美,亦有阳刚尚武之勇。二者相辅相成,共同塑造了光辉灿烂的巴蜀德性,烛照千年,惠泽于今。
附录朱敦儒《临江仙》词:
直自凤凰城破后,擘钗破镜分飞。天涯海角信音稀。梦回辽海北,魂断玉关西。
月解重圆星解聚,如何不见人归?今春还听杜鹃啼。年年看塞雁,一十四番回。